苏子尧倒宁愿自己听错了:“为,为什么不告诉?”
“为什么要告诉?”沈淳反而极其不理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要是知道了,恶心还来不及,又何必说了徒增烦恼呢?”
“那,”苏子尧也不好说秦顾其实喜欢她,“万一他自己知道了呢?以你这个身份,也算半个公众人物,既然下定决心要待在这儿安家,早晚有一天是瞒不住的。”
沈淳笑了笑,半开玩笑道:“其实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总归不会恨我恨到要追杀我。只是觉得拖一天是一天,要是一辈子不知道更好,对大家都好。”
她这番平淡的话叫苏子尧有些懵,他摇摇头:“你就没有想过,秦顾不恨你,反而想见你吗?”
“噗嗤,”沈淳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以为你这个旁观者是最清楚不过的。”
苏子尧不信邪:“他当时是因为不知道你病了,要是知道,他也许会——”
“也许吧。”
沈淳无所谓地耸肩,提起自己的手提包站起来:“其实我是告诉过他的。在五年前,见到你前一天,说我要死了,胃癌晚期,你猜他当时怎么回答我的。”
苏子尧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也的确如此。
沈淳仍然带着笑颜,像那些话都被她淡忘了:“他说,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他不在乎。”
店里的时针指到十二点,正午的光撒下,沈淳半张脸都被光遮挡,露出朦胧的五官,吐出的字句很轻,就这样散在风里了。
“我已经看开了,”沈淳离开前说,“我现在很幸福,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以前那些事是我太执着,如果他知道的话,就替我转达我的歉意吧——虽然我从来不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