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此话一出，沈望就晓得自己接下来该面对什么，规矩放好双手这膝盖，整个人腰板挺直坐得端正。

“是妈妈问你，还是你自己交代？”沈望有些忍俊不禁，又想到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事，神色略微黯淡。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望望为什么突然对秦顾的态度拐了个弯？

总不会是亲生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使然吧......

沈望抿着嘴巴，再聪明的小孩儿也做不到麻溜的编出一连串毫无破绽的谎话。此刻他是有些后悔了，早知一个谎言要用千万个谎言弥补，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秦叔叔。

“望望，”沈淳声音低低的，“妈妈知道你心里有秘密了，这不怪你，是人之常情。只是对于秦......那个人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够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沈望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和爸爸保持距离？”

“......望望......”沈淳愣住，没想到他突然失去了从前的冷静，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慢慢积蓄泪水。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叫秦顾爸爸的呢？

话一出口沈望就后悔了，他感觉到妈妈似乎并不开心：“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你不要难过。”

他说的是你不要难过，而不是你不要生气。

沈淳忽然觉得自己无比自私。

望望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

小时候别人都有爸爸，他没有，问过沈淳发现她不开心就没有再问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避着这个话题，生怕哪一点让沈淳难过。因为他知道沈淳很不容易，他心疼自己的妈妈。

可望望有知道自己爸爸是谁的权利，更有权利选择到底要和爸爸在一起还是要和妈妈在一起。

秦顾是有资格做他爸爸的，沈淳无比清楚。

至少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秦顾这样温柔对待任何人，哪怕是另一个这样大小，冰雪可爱的小孩儿。

作者是个好职业，但必须除去她的薪资问题。就算再出门，多次出版作品，现在还心不甘情不愿卖掉了自己作品版权，那也不过是小康水平，还天天忙碌见不了孩子几面。

一个只对他温柔，有良好环境培养他，足够资金养育他的爸爸。和一个没有时间陪伴他，忙忙碌碌维持生计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