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了男性香水味,像檀木又像海洋,冷淡又安心。
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沈淳终于没有忍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她捏得很紧,一会儿又松开,然后再握紧。
哭得累了,她微微抽泣,脑海里忽然混乱起来。
“阿顾,你叫我什么?”
“老婆。”
这对话毫无征兆地出现,带着千军万马踏山河的气势压垮了她的理智。
要是能再靠一会儿就好了。
一睁开眼,她和秦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望望也没有生命危险,活蹦乱跳的。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可是他不爱自己呀,他或许是愧疚了,有些怀念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人的,他的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伤害。
自己也做不了他需要的菟丝花秦太太,更何况秦太太早有其他人选。
分明困极了,沈淳却终于清醒过来。
她推开秦顾,眼睛肿得跟脸颊有的一拼,声音也带着哽咽:“谢谢你,五爷。衣服我会拿去洗——赔您。”说到一半想起来当初秦顾说的不要。
秦顾眉毛皱起来,不理解女人的脸为什么当真说变就变。他与沈淳对视,声音低沉:“沈淳,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让你哭脏我的衣服。”
这意思很明显,可沈淳愿意装傻,谁也没办法:“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很好,”秦顾甚至有些气笑了的意味,“是我多余管闲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淳拒绝惯了,他这次缓得很快,眼神打量了她的脸,把刚才掉出来的面包递给她示意她继续吃:“我都看见了,遮什么遮。”
于是他看着沈淳艰难地吃面包,一边说不在意,一边叫高尧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