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你又在说曾经。”秦顾的指尖轻轻触碰过她被泪水浸透湿腻的脸颊：“我在规划美好的未来，而你只想着背后的负担。”

沈淳微微一声叹息：“可我不去看不代表不存在，总有一天，当我们无意回首的时候，那些不愉快就会再次出现。”

“还有，”她有些发笑地看着秦顾，“你也总是试图回避我的后一句，因为在你看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其他。“

秦顾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他生而自信，拥有一锤定音的权利和能力：“对于我来说，过去的事情一再纠结只会无数次重蹈覆辙，但展望未来，用未来弥补曾经的遗憾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沈淳，难道你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吗？”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沈淳摇摇头。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究竟想要什么，或许是曾经一往无前的冲劲都被现实击垮，现在除了防备和敬而远之一点也没想过改变。

甚至觉得安于现状也不错。

但秦顾偏要做那个撬开她乌龟壳的坏人，猛地垂下头与她耳鬓斯磨，语调沉静又令人心痒：“我不擅长表达自己，但我善于向你表达爱意。”

“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你不需要懂，但你该尝试着接受。”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撒旦深处的爪牙，将沈淳浮动犹豫的心把握得死死地：“我会给你留有余地，因为我爱你。”

这真是世界上最能哄骗人的男妖精了。

虽然沈淳知道秦顾与妖精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但他的做派实在是引诱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决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治疗起了对抗作用，沈淳觉得自己身上又开始发冷发热，她咬着舌尖换得片刻清醒：“我发病了，秦顾。”

“你走吧。”

秦顾没说话，他将沈淳沈淳平放床上，低头看着沈淳按下头顶的按钮，在医护人员推门进来那一秒握住了沈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