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没有这些复杂的经过，她一开始救了秦爷爷以后拒绝进入秦家，继续借着秦顾这束光去学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资格进入很好的工作单位，是不是有资格在很多年以后跟秦顾面对面。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机会，那么，在那个时候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

“我不问你了。”

秦顾只觉得胸口的轰鸣已经炸坏了他的心脏。

就在刚刚，他好像参与了沈淳狼狈的前半生，眼看着一个充满灵气活力的傻姑娘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做出了一系列导致悲剧的选择。

他想帮沈淳擦眼泪，但沈淳现在根本不需要。

沈淳需要的是什么呢？

是好多年前她刚刚进秦家的那天被苏子尧和褚清清联合起来泼了满身的水躲在楼梯角抽泣的时候，那个视若无睹叫她安静点别打扰我学习的少年蹲下身拉起她的手，问她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或者连这也不用。

他只需要在她决定放弃读书嫁给自己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爱她学习上进不服输的冲劲；只需要在每一个黄昏时分按时回家吃干净她做的饭菜；只需要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亲吻她的脸颊......

可是每一个“那些”，每一个“只需要”他都没有做到。

他眼睁睁看着沈淳眼里的光熄灭，眼睁睁看着她在无数次飞蛾扑火之后遍体鳞伤。

他甚至吝啬给她一个不带歧视和冷漠的，只是一个最简单普通的笑。

秦顾觉得他的心脏要裂开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折磨着他。

“我不问你了，”秦顾哑着重复了一遍，“你走吧。”

他根本没有资格再留住她。

“只要你回来。”

可是他仍然学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