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女儿一直在等她接自己走,只是没等到罢了。
沈淳也才知道原来自己床头偶尔出现的大白兔奶糖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给自己的,也才知道她从前会躲在树后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
一开始是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后来是每一年来一次,再后来有了儿子每两三年来一次,再再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其实沈淳根本不怪她,甚至对她有感激。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妈妈养不了自己,或者说不想养自己,那么,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直接把她打掉不就好了吗?
可是现在她也明白,对于自己亲生的骨肉女,人总是很难割舍,因为女人往往感性又敏感,她们舍不得自己身上的这块肉。而男人不一样,男人觉得丢了就丢了,反正他不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只是提供了那万分之一微不足道的*而已。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沈淳曾没忍住利用工作之余跑去母亲现在所在的地址,想要与她见一面。
她看见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比起同龄的女人更加显老,好像前半生的疲惫通通显露在她满脸都是的皱纹上。
但老妇人穿着得体,脸上也带着轻柔的笑意,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扶着她慢步消食,嘴上还念着叫她以后晚上少吃点免得积食胃疼又要去医院。
她口音带着很明显的南方腔调,六十多岁的年纪神情却好像十几二十岁的少女一样灵动:“可是妈妈会饿肚子,妈妈讨厌饿肚子......祝鹤,你别气妈妈哦......不然爸爸会揍你......”
那年轻男孩儿正是她的儿子,他听见这句话无奈叹了口气,也乐得陪她打趣:“妈......现在我要是造反,爸爸可打不过我哦。”
聊着聊着走到沈淳面前,她正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心情。
“麻烦您稍微看着点我妈妈,”祝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每次出来都必须得吃那家店的板栗,我去给她买点,不然她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