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尧不紧不慢推开门，先也不看她一眼，搁下粥：“一天没吃饭的话，喝一点粥会对肠胃比较好。”

没人理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转过头就看见小沙发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褚清清还带着鼻音摇头：“我不想吃。”

高尧没说话，褚清清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是高尧先开口：“等你情绪好了，记得告诉我褚燃和你之间的矛盾，另外，这个消息是真的。”

真是往自己心口狠狠扎了两刀啊，褚清清失笑，用做了美甲的手无助眼，缓了好几口气，才缓缓道：“我哭起来眼眶不会红，无论我哭得多伤心也是一样的，最多红一会儿，很快就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高尧还是不说话，听着她继续带着哽咽的鼻音说话。

“一开始我也不是这样，怎么说呢......我不知道应该叫做什么，精明？懂人情世故？讨好人？”

褚清清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高尧在心里说。

“我压力太大了，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儿，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承担家业，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

“小时候他们看不起我，因为我不懂人情世故，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不懂得拐弯抹角，说话不给人留情面。”

“我也是吃过亏的，”她垂着眼，“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公主，我要学一些好像古代裹小脚一样的可笑技能。”

“还要活在一个跟后宫一样的地方，跟其他家族的大小姐斗智斗勇，就为了得到几句不痛不痒的夸赞。”

说到最后褚清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后来我变成这样了......在那之前......”

“好了，”高尧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凌乱语序，“你先喝粥，你现在头脑很混乱，说出来以后心里反而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