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况还不错，”护士的声音离门边不远，很清晰，“可能是知道您要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也没有咳痰。”

阮云飞知道现在门外有人，一开始也想着演演戏，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妹妹的状态，他无需演戏就已经满声心疼。

而熟睡的阮云秋也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都很困难，因为上眼脸下垂无力，艰难支撑过后她才能看见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喉咙顿时发出一声抽泣，肺部用力之后痰就上来了，护士赶紧过去辅助她清理口痰。

阮云秋实在是不想让哥哥看见自己的狼狈，可是她连推开护士都做不到，只能重新闭上眼睛发出泣音。

作为哥哥的阮云飞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顾及，眼神满是哀伤，叫住护士：“教我，我来帮她清理。”

护士眼神有些震惊：“可是，可是这......”她想说很脏，又怕惹得两个人不高兴。

阮云飞能看懂，他摇了摇头：“我不介意，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心甘情愿亲自照顾她。”

原本他是想说妹妹的，拐了个弯倒也不显得奇怪。

“秋秋，”他放柔了声音对阮云秋说话，“别怕，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闭上眼，反正有哥......有我在。”

阮云秋没动，她始终觉得无言以对。

“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更是妈妈希望的。”

阮云飞只能抬出妈妈来帮忙：“不准闹脾气，万一你以后好转出院呢？我总是要学着照顾你的。”

而在门外脸色苍白有震惊的秦梦耳朵里听着，这意思就是他们两个人互相见过父母，或者阮云飞单方面见过这个“秋秋”的母亲。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根本无法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阮云飞这样温柔，这样带着满满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