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微微阖眼：“有什么......不值得呢。”

她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去追逐自己生命中的可望不可即，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得到希望的垂涎，又何必耿耿于怀从前的事情呢。

但秦顾终究是觉得心里愧疚的，那愧疚堆砌在胸口哽得人心痛。

“我会用余生来爱你，”说完又把她微凉的指尖攥在手里，“我会好好保护你和望望......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不论结局是什么，沈淳都很清楚的意识到，她不可能会后悔。

人做出任何选择都是主观的决定，没有人逼迫。

无论是当初的强行嫁给秦顾还是后面被奸人所害，再到现在和好如初破镜重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可以恨任何人，却不能后悔，不能说这怪别人。

因此，就算望望真的出事，她也不怪秦顾，因为冤有头债有主是王乐游干的事，而王乐游之所以这样有可能和沈淳自己有关系。

社会就是如此混乱无序，追究谁的责任都是徒劳的。

“先休息吧。”

沈淳没有回答他什么，也没有直接给他一个承诺，而是把他的头发轻轻摁在自己怀里：“浅睡一会儿吧，天要亮了。”

她这话一出来秦顾才看着窗外露重，夜色朦胧，天际已经慢慢泛黄，像记忆中的旧报纸。

他抱着沈淳，顺从的把头埋在她心口听着她慢慢变快的心跳，忽然意识到天似乎确实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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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飞又来看阮云秋。

这一次阮云秋却没有和之前一样好好睡着，而是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眼角微微泛着红晕。

他直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想叫平时一直帮衬的护士来问情况，却被阮云秋叫住：“哥......哥......你来......”

一开始阮云秋说话还有些结巴和沙哑，过了一会儿换几口气又像是习惯了，重复了一遍：“你来......她是我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