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大,门外的护士推着小推车走来走去。
“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检查了一下秦顾的大概情况,“家属不用太担心,现在伤口不发炎就是在好转。”
沈淳握着秦顾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手暖暖他的,听见医生的回复放下了心,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笑笑:“麻药劲儿过了今天就能醒过来,你可以在陪护床上休息休息。”
这会儿沈淳压根没心思休息,她含糊答应下来,视线从医生离开的背影转移到秦顾紧闭的双眼。
看了半晌觉得太累了就把头搁在他手边休息。
秦顾意识刚刚清醒就感受到手心的触感,他微微垂眼果不其然是沈淳。
其实沈淳的手并没有那么细腻柔软,她的手不像褚清清那种大小姐细长白嫩,像牛奶泡出来的。她的指腹带着茧,手上还有些早年留下的疤痕。
她的手实在是有些冰了,秦顾把她的手握紧,揣进被子里。
麻药的效果过去,疼痛像在到处乱爬的蚂蚁一样蚕食着意志。
他轻轻勾了勾她的指尖,感受到食指的指甲是断掉的,想起来这是当时为了扶着他出去被刮断的。
他动作又流连到手心,感受到手心有一道疤。
这个疤秦顾是有印象的。
视线转移到沈淳脖颈处已经不那么明显但仍然存在的浅浅疤痕,秦顾想起来那是当初他要打掉那个孩子,沈淳不允许,然后用自己的命威胁。
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打掉那个孩子呢?
秦顾不记得了,似乎是因为被褚清清挑拨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厌恶沈淳下药的手段。
其实很多事情他不是看不清楚的,他并不是被蒙蔽,而是自己打心眼里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但凡再坚持一点,体谅沈淳一点呢,后面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秦顾慢慢直起身,另一只手缓缓拔掉被窝里这只手手背上的针头,动作轻柔地把沈淳抱上床与他并躺。
然而即便动作再轻沈淳也还是醒了,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被秦顾炙热的胸膛烫得一激灵,下意识看他的手背却发现他已经自顾自摘了针。
“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