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修仙是修仙,但门派弟子文化程度参差不齐。
有些弟子是凡间的王公贵胃出生,从小含着金汤勺;有些弟子却是露宿街头,大字都不识一个。
为了照顾这些弟子,也为了避免以后出现连功法都看不懂的窘境,太衍宗专门请来了一些散修做教书先生,在映月峰上开设私塾,教授弟子们读书写字。内外门弟子都得去,除非通过了每年严格的学堂考试,才可以免上。
除此之外,映月峰上还有一些专门为外门弟子开设的简单课程,偶尔也会有内门弟子去指点一二。要是运气好了还能碰见核心弟子或长老亲自授课,即便是内门弟子,每年也有指点的任务份额。
偌大一个宗门,便是这么发展起来的,修为高的指点修为低的,师父指点弟子,才是长盛不衰的基础。
身为天下第一宗,太衍宗对弟子要求自然很高。
修仙修仙,先修品行,修德,修善,才可修仙。
宗辞便是那个难得在文化课上被一众先生看好的学生。
太衍宗请来的先生都是些散修,修仙天赋不见得多高,却是一心扑在诗词文章上,和凡世那些热衷于科考进士的读书人没什么不同。
宗辞曾经在楚国可是的的确确被作为太子培养过几年,太衍宗教的不过是些皮毛,他在这方面脱颖而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果不其然,就在宗辞进了书堂,挑了个后排座位开始晨读时,先生手里也拿着戒尺过来了,点名让宗辞背一段古文。
他老老实实背了,连着背完后先生提的刁钻问题也回答的滴水不漏,思索片刻,转而一拱手,“先生,先前有些事情耽搁,实在脱不开身,还望先生恕罪。”
“未曾耽搁学业就好。”
见他的确没有荒废学业,先生的脸色也从多云转晴,转头训斥其他弟子去了。
学堂里众弟子衣服制式都不同。外门弟子就是一袭简单的粗布单衣,内门弟子皆着劲装,核心弟子皆是外披鹤氅,等级一目了然。不少内门弟子都对这位独得先生青睐的外门弟子投来眼神。其中也不乏有认出宗辞就是那日在广场上一鸣惊人的弟子,一时间打量的目光不绝于缕。
玄衣弟子乌发散开垂落在身周,撑着头,衬得那发间影影绰绰的脖颈和长袖垂落露出的手腕都如皓月清辉般耀眼,眉眼纤长如雾,像一只慵懒的猫。
“宗兄对于道的理解可谓独特。”
没想到宗辞刚想埋头继续看书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宗辞:“......”
宗辞:“柳兄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