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辞能够看到那双黑色眼眸里涌动的滔天恨意,看到明显的挣扎,交织复杂,看到他看不懂的炽烈和苦楚,交错与悲哀。
还有一个小小的,白衣剑客的倒影。
“师弟,你......!!!”
他张了张口,正想说话,却悚然发现自己已然无法调动身体内庞大的灵力。
甚至于,就连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
宗辞错愕又不敢置信地向后倒去,骤然失去力气,又被人拦腰抱住。
凌愁深邃如同冰封的脸近在咫尺,其上带着宗辞从未见过的的诡谲晦涩。
他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沉淀成无法言明的瑰异。
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拂过白衣剑尊的眉眼,细细描摹。
“为什么......偏偏,是你。”
凌愁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爱人间的呢喃低语,又带着无边冷酷,剑眉低敛。
这就是,宗辞在清醒前最后一秒记得的全部。
毫无疑问,他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毫不留情的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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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说书人却说凌愁他叛出了师门,堕入鬼域。
电光火石间,先前所有零碎的线索似乎都纷纷从他脑海里闪过。
主峰上那个看上去许久未有人居住的黄字洞府;明明凌愁天赋不亚于他,可他重生后却依旧不曾在任何一个地方听说过凌愁的名字;还有,清虚子止步不前的修为和骤然变成小孩子模样......
这些线索汇聚起来,最终串成了茶楼说书人口中的那句话。
可宗辞想不通凌愁叛出师门的理由。
凌愁可比他这个让师尊天天头疼不省心的大弟子要乖巧听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