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入魔之人皆不可信,一家之言,难以为证啊!”
不过很显然,面对这个所有人的最大的质疑,宗辞早就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白衣少年忽然反手抽出方才割发的铁剑,稳稳地抵在了自己左边的肩胛骨上。
远方的大雁从山头掠过,轻轻停在树梢。
几乎是同时,千越兮就知道了宗辞想要做什么。
乌发白衣的男人下意识抬起手去,却又想起少年先前同他说的话后,手硬生生在半空中放下,收拢成拳,深深地在膝盖上收紧。
就在片刻晃神间,少年平淡却坚定的声音响彻广场。
“ 众所周知,入魔之人就算再花言巧语,也许能够遮掩红色的眼眸,遮掩发黑的骨头......但有一样东西,永远无法使用任何法术遮掩。”
伴随着这句话响起的,是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清晰可闻。
大雁惊飞而起。
白衣少年站在原地,双眼紧闭,鼻尖处已然渗出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顺着脸庞滚落而下。
取而代之的,是左肩那一块迅速被血色晕染开的布料。伴随着他的动作,滴滴答答的血液顺着剑身滑落,坠落在地,溅起一片片骇目的血花。
宗辞在剑身上附加了灵力,他用力切开自己左肩的时候,切开的不仅仅是血肉,还有连接着肩头的那一块骨头,从中心直直劈开。
切骨该有多痛?
这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楚,甚至比起千年前宗辞硬生生单方面断绝同容敛的血契时所承受的疼痛也不遑多让。
仅仅这数秒之间,宗辞身上的冷汗就如同泉涌,伴随着疼痛一起,几欲让他就此昏死过去。
少年握剑的手臂都在颤抖,但他手腕施加给手掌的力道却依旧未变,坚毅又缓慢地用铁剑推开了自己的肩胛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甚至有几人惊呼出声。
一寸,两寸......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