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霁深本来抽完这根烟就要走的人,硬是给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就他妈无语给无语他妈开门,无语到家了。
他冷懒地低笑一声,掐了烟走过来。
这个点路上车辆少,也安静,就剩昏黄的路灯冷幽幽地照着,给他过分冷硬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绒光。
“最近很忙啊,多久不见了。”他闲庭信步般过来,以一种摈弃前嫌的姿态。
邵堇之克己礼貌弯唇:“还行,你看着最近也没闲着。”
黎浅这个时候缩地像个鹌鹑,脸上的潮红也被冷风一吹,给吹散了,发丝张牙舞爪地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肆意,她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句:“想睡觉。”
“......”
发丝弄得她微痒,不太舒服,胡乱地抹了把脸之后,又缩了缩肩往热源里钻。
微小的动作被人捕捉到后,邵堇之抬额,朝对方淡淡开口:“那下次再聊,我们先回去。”
我们,先回去。
付霁深莞尔一笑,点头,给两人让了一条道儿。
黑夜里情绪翻涌,这人眼底却只有晦暗的冷光。
看着他们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店之后,付霁深在车上又抽了根烟,烟抽完邵堇之也没出来。
他找出导航,输入《捕风者》的剧组的地址。
跑车在无人的街道上一路狂奔,男人阴鸷的脸色,在倒退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他今天平白无故耗这么久,究其原由,或许只是潜意识里滋生出来的一点不甘,就好比童年时期,在自己身边待过一段时间的玩具,有一天,到了自己一个小伙伴的手里。
尽管他对这个玩具也没那么上心,但到底是自己拥有过的,结果现在,被别人占为己有。
最关键的是,这个玩具她有生命力,有选择权,她对他这个前主人视而不见,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的现任主人。
挺好。
有什么不好。
黎浅向来识趣,死缠烂打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识大体懂进退,她这么潇洒的说散就散他该为她喝彩!
可是,他气的是这个吗?
他妈的他气的是自己被当成了一个报复她妈的工具,用完就扔!
那些蜜里调油风情妩媚的调戏卖弄,那些艳丽浮浪的表皮下,藏着的是她冷漠决绝的目的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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