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娘话锋一转:“不过京城嘛,寸土寸金的好地方,我倒也不怕铺子大,可是就算租出去两间给别人,一年也才能得百头八十两租钱,不划算,不划算。”
“你若这么说,这买卖谈不成了。”焦夫人心里头这个气啊,这犹犹豫豫的,还把自己喊来作甚?
沈云娘施礼:“那就对不住焦夫人白跑一趟了,我倒是诚心,只不过价格差距太大了。”
“你能出多少?”焦夫人问。
沈云娘叹了口气:“焦夫人别动怒,在我心里那铺子地点偏了些,自不能跟正街的铺子相提并论,但五百两,我还是愿意商量一二的。”
“五百两?”焦夫人缓缓地站起来了,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沈云娘:“你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吧?五百两竟也说得出口?也不问问对面那三层的铺面,可是一万多两银子哩。”
沈云娘摇头:“风月楼的事,我倒是也略知一二,单单里面的古董字画就不止万两,焦夫人,您的铺子里有什么?”
焦夫人:“……!!”
她的铺子里有什么?空荡荡的四面墙!
“焦夫人倒是提醒我了,对面我看着要开市了,买卖做的还不小,这样吧,我再多一百两,赌一把对面生意兴隆,我也能沾沾光了,再多就不能了。”沈云娘容色舒展,眼神诚恳,丝毫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焦夫人。
焦夫人眯起眼睛:“你该不是到我这里来捡便宜的吧?”
“买卖,你情我愿才能谈成,这没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焦夫人若不愿意也不必伤了和气,我就先告退了。”沈云娘再次施礼,转身欲走。
焦夫人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五百两,不,六百两!
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早就破口大骂了,可现在不行!侯府里都恨不得弄死自己的儿子,岳长乐已经死了,岳家哪里是个有人情味儿的地方?真要指望着那点儿月钱,别说帮儿子谋前程了,就是过活都艰难,罢了,罢了!
“沈夫人。”
沈云娘背对着焦夫人,微微挑眉,回头的时候容色依旧温和:“焦夫人,难道还有别的小一点儿的铺面吗?”
“没有,就这一处,七百两,若觉得可以,立刻过契。”焦夫人说。
沈云娘立在原地,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