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禅师双手合十:“善哉,善哉,侯爷为民负伤,贫僧钦佩。”
“我们要给你看伤。”白长鹤没什么客套的,这会儿他的心都快被揉碎了,两个人初相见的时候,傅泽勋正意气风发,如今竟成了这一幅模样,更有之前武元侯府的遭遇,让他意难平。
武元侯笑了:“白兄,我这伤已经无碍了。”
确实无碍了,白长鹤虽有神医之名,可也是肉体凡胎,没有让断肢再生之能。
了缘禅师上前:“侯爷,还是要看看伤口的,伤口愈合若完全,也就没有后患了。”
这话让傅泽勋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抿了抿嘴角:“好。”
屏风后面,武元侯露出伤口。
白长鹤目次欲裂,断面整齐平滑,皮肉已经结痂。
“谁给你断肢的?”白长鹤问。
因断肢伤口的处理手法非常奇特,是白长鹤没见过的。
武元侯说:“是甘棠姑娘提出来的挖骨,皮肉缝合,唯有如此才能保命。”
“甘棠?”白长鹤知道这个人,傅少衡从红袖楼赎身的头牌,一个风尘打滚的女子,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武元侯说:“当时,伤口在溃烂,军医束手无策,少衡和甘棠姑娘到北望山后,用了这个法子才保住了我这条命。”
“原来如此。”白长鹤点了点头。
了缘禅师伸出手触碰伤口位置,微微蹙眉:“侯爷的伤口这么处理是独辟蹊径了,不过如今伤口愈合并不好,只怕后续会难熬。”
白长鹤听到这话,又查看伤口,发现沿着伤口愈合处往上半指宽的地方,皮肉颜色有些紫黑,自己刚开始就没注意到,偏头问了缘禅师:“这是里面愈合的不好?”
“不止是不好。”了缘禅师翻手取出来一根银针,沿着伤口往上的位置刺入,拔针的时候,有腥臭的味道散开。
白长鹤抬头看武元侯:“你难道不知?”
武元侯苦笑,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他不想节外生枝,如今他只要不死,就可以稳住武元侯府,余下的徐徐图之,若非牵挂这些至亲,他更愿意从容赴死。
“破开伤口,刮骨疗伤。”白长鹤当机立断。
了缘禅师点头:“唯有如此,刚巧贫僧这里还有点儿祖师爷留下的伤药,也是贫僧和侯爷有缘。”
“不!”武元侯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