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府回宫的时候,天色尚早。
太后临走的时候见到了郑明珠,打从郑明珠受伤后,任何人都避而不见的,这让太后不得不佩服晏姝,这样的女子深谙人心,真真是难得。
郑大夫人也感激晏姝能让女儿从那屋子里走出来,她最疼女儿,最为女儿担忧,尽管看出来太后的心思了,但让女儿入宫,哪怕是后位,她也是不愿意的。
寻常人都觉得一国之后,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无上荣光,可在母亲的心里,女儿过得好,那便不能去宫里,一入宫门深似海,谁不知道普天之下,最是无情帝王家?
送太后和晏姝离开的时候,郑大夫人不落痕迹的和晏姝说了句:“改日,臣妇登门国安府道谢。”
“大夫人不必客气,我们相交只论私情不论公。”晏姝在郑家人面前,从来不摆公主的架子,越是拎得清,越是少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郑大夫人笑着点头:“好,好。”
宫里,太后和晏姝刚落座,开元帝得了消息就过来了。
晏姝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不是郑明珠的一厢情愿,极有可能是两情相悦,若是这样,那可就太好办了。
开元帝不问,晏姝不说,太后知道娘家侄女受罪了,也有心拿捏开元帝一二,自也不说。
到底,开元帝是问:“明珠可妥当?”
“哀家最后才见到那丫头,亏着姝儿这个解语花了,若不然啊,那倔强的性子,连哀家去都不见呢。”太后说。
开元帝看晏姝。
晏姝笑了:“皇兄,要我说啊,明珠表妹这伤啊,伤在心上了,若是遇到能解开心结的人,不药而愈,否则整日郁郁寡欢,怎么能不伤身呢?”
开元帝欠了欠身:“皇妹此话怎讲?”
“我倒也说不好,但能感觉到表妹心里啊,有个心仪的人。”晏姝笑眯眯的看着开元帝:“母后说我是解语花,那表妹的心上人就是灵丹妙药了。”
开元帝的脸有些红了,再没问,反倒是说:“皇妹,我带你去见个人吧。”
晏姝早就等着了,若非皇上让自己去见甘棠,自己断然不回去的,尽管知道甘棠活着。
太后也不多言语,晏姝和开元帝出了福寿宫,就见到了外面站着的傅少衡,傅少衡一身玄色绣金丝的长袍,长身玉立,颇有风姿,晏姝看到的时候在想,这样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倒也算自己的福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