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一家在府里照顾父亲,父亲也要为二弟和两个侄子谋算,逍遥侯府那边只能养废了那些个吃干饭的,不管也罢,再怎么闹腾,手里没有兵权,便不会有大的闪失。”岳承显说。
岳淮北除了震惊,竟还有几分欣慰,原来大器晚成,确有此事,这个儿子心里一直都有岳家啊。
思及此,岳淮北说:“听说你一直都在查你生母的事。”
“是,儿子以为,若岳家无人追查,天家便有了把柄,若岳家查出来真相,至少一箭双雕,肃清后宅不安分的人,天家那边也有交代,最后迫不得已,可请罪,学武元侯府还爵,做平民,甚至可以交出兵权,以此自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岳承显说。
岳淮北笑了,微微探身:“承显既想到这里了,不如都说了吧。”
“是。”岳承显说:“岳昶风头正盛,但边关已经太平,白契和黑契如今都不敢犯边,无战事便无军功,无军功便无政绩,任何时候都可以请辞,这是其一,分府后,父亲可请皇上开恩,二弟的两个儿子虽不习武,但学问,可以科举入仕,而公主府里,父亲颐养天年,只要逍遥侯府那边不闹幺蛾子,就算有人要动岳家,师出无名,也动弹不得。”
岳淮北赞同的点头。
“母亲虽不在人世,但太后和母亲素来交好,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实意,若想要动岳家,唯有这一处,岳家上下说不清楚,父亲,母亲不是寿终正寝,我们可以当做不知,可白长鹤给母亲诊脉治病过,必定心知肚明,否则如何担得起神医之名?”岳承显说。
岳淮北看着岳承显:“你母亲的死因,你查到了?”
“博山炉,销魂香,出自张家。”岳承显丝毫没有隐瞒。
岳淮北端起茶盏,静静地喝完了一盏茶:“到底是为父眼拙了,罢了,让你二弟过来,一同议事。”
这一日,岳家大书房里,父子三人一直到日暮时分才定下计策。
翌日,岳淮北上朝请旨,公主府分家。
开元帝没有不应允的道理,亲笔提了将军府的匾额,原本的武元侯府修缮后,赐给岳昶,岳昶的父母一同过去住下,至于公主府怎么分家,别说开元帝,任何人都不会插手。
张月华得知消息,坐卧不安,想要去见岳淮北,岳淮北根本不在府里,这便是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