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显低垂着眉眼:“为父不慈也就罢了,竟丧德败行,若是在岳家还平稳时候身死,还算有福人呢。”
岳昶从来不知道父亲知道这么多。
他曾很努力的为岳家以命相搏,是从什么时候心思变了?
应该是长乐为了岳家被迫死掉的时候。
应该是自己发现祖父和母亲做下令人发指的下做事的时候。
应该是眼看着傅家上下一心,进退有度,破了帝王局时候的凄凉之感,因岳家永远不是傅家。
“父亲,儿要回去军营。”岳昶说。
岳承显点了点头:“寻一情投意合的女子,迎娶进门,执掌将军府吧。”
岳昶起身跪倒:“是,儿遵命。”
将军府上下仆从都各归其职,岳昶并没有多留,回军营练兵。
岳承显每日只管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将军府的账目,一天三问张月华。
只三天时间,张月华就已奄奄一息了,她躺在地上,窗口透进来的光亮很微弱,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脚步声传来,张月华偏头看向门口。
门被打开,走进来的婆子把净桶提出去,另一个婆子把洗刷干净的净桶放在屋子里,年轻点儿的丫环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做好这一切,这些人退出去,门落锁。
没有人多看一眼桌子下面的张月华。
张月华死死地盯着关闭上的房门,听到了落锁的声音,爬出来,扶着凳子站起来,抓起来桌子上的吃喝往嘴里塞。
渐渐地,她冷静下来后,抓起碟子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声音极大。
侧耳听,外面并无任何动静。
又摔了碗,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张月华走到后门,推开里面是床榻,躺下来裹紧了被子,片刻工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醒来的时候,回到八仙桌这边,桌子上摆好了吃喝,地上的瓷片都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