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知道傅玉英今非昔比,生意场上最是历练人,只要不是被有心算无心,必定不会吃亏,至于傅玉英会怎么做,晏姝觉得只要不闹出来人命,怎么做都不过分。
傅家从前和现在都没有变过,不惹事也不怕事,事到临头也绝不会退缩,武将之家非但有武艺傍身,更有傲骨。
若真是拎得清的,就该避而远之,主动招惹,惯他作甚?
要说在京中,晏姝只需要把国安府和太后、开元帝之间的关系平衡好,做事无需亲自动手,傅家随便哪一个都不是拿不出手的窝囊货。
这一日又到傍晚时分,傅少衡并没有回府,晏姝虽有些担心,可也没人能看出来一丝端倪,倒是傅玉敏登门,晏姝才有些变化。
傅玉敏消瘦的模样,让晏姝有些担心,请她坐下后问:“玉敏太憔悴了些,若是长兄照顾不好玉敏,玉敏便留在我身边吧。”
“嫂嫂,长兄对玉敏很好。”傅玉敏勉强的勾起唇角露出笑意,一身素白绣萱草的衣裙,是还在为生母亡故守孝的打扮,又因生母为妾,在世时多闹幺蛾子,少德行,傅玉敏不能只穿素衣,免得被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让人对傅家指指点点。
这些,都是长兄叮嘱的。
至于消瘦,原因很多,她刚跟长兄到济世诊堂第一日,长兄便把这些年曹家、生母和她做的种种事都说了一遍,其中多有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傅玉敏非常惭愧也是其一,长兄的意思很明显,若不能跟傅家共进退,他会安排好她的余生,若心里有怨怼,那就不必再回傅家,至于别的事,长兄都可以为她料理明白。
而她之前只觉得长兄满心满眼都是父亲和母亲,对生母和亲妹若即若离,真说怨怼,更多是觉得长兄是错的。
当一切都摆在面前后,傅玉敏一直都寝食难安,怎么能不瘦?怎么能不憔悴?
晏姝柔声:“如今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家里的姑娘们也都要陆续议亲了,玉英那边已经有了眉目,接下来就得为你择个良人为婿,不是嫂嫂不懂得玉敏的心里难过,可生老病死是咱们人世走一遭都要经历的,要学会珍重自己,那样才会被人珍重,不必委曲求全,在娘家不需要,在婆家更不可,行而端正,就该被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