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落座后,傅泽勋说:“相爷来给咱们家玉宁说媒,箬竹身为母亲,得拿主意。”
“老爷觉得妥当就定是妥当的。”秦夫人说:“玉宁的婚事,说的是哪一家?”
郑相接过去话茬儿:“是谭庸。”
“谭庸?”秦夫人愣了:“如今的兵部尚书,我可记着年纪不小了。”
郑相以为晏姝没跟家里通气儿,心里还感慨这丫头心思真深,正襟危坐,说道:“谭庸有两房妻子,头一个都定了婚期,那位姑娘还没等过门就撒手人寰了,是个王门妨,第二个妻子倒是妥当的进门了,正是谭庸科举入仕那一年,可说起来也是人间疾苦,有孕临盆时候,血崩而亡,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秦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个命硬的。”
“可说呢,妨妻之名落在谭庸头上,当年也因受不了如此痛苦,所以这些年只专心政务,再不曾动过心思娶妻生子,谭庸的父母高堂在几年前先后离世,如今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纵是如今身居高位,孑然一身也令人唏嘘啊。”郑相说。
秦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说:“相爷,咱们家玉宁的运道也不甚好,遇人不淑遭了变故,正心灰意懒的时候,这位谭大人啊,命也太硬了。”
“这世上的事,论起来莫不是缘,老夫硬着头皮走这一遭也不是无的放矢,说起来不怕秦将军发怒,提前老夫找人看过谭庸和二小姐的八字,天作之合,二小姐的命啊,比谭庸更上一筹,不然老夫也不敢保这个媒。”郑相说。
秦夫人苦笑:“相爷说的是怎么个天作之合?”
“是铁树开花之局,可卜瓜瓞绵绵之相,夫妻和睦,可白头偕老。”郑相说。
秦夫人都站起来了:“是何人所卜?”
郑相说:“钦天监的监正苏秉正,秦将军,可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