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
晏姝得知钦天监定下了皇上大婚的日子是在半个月后,婚期定在了转过年的六月,同时大婚之日便是立后之时,妃嫔入宫则是在皇上大婚后再做安排。
对此,晏姝比任何人都清楚开元帝的心思,选秀是必然要做的事,天家子嗣尤为重要,所以选秀的时候,定下来了妃嫔,但作为一国之君,必定先国后家,并且前朝和后宫虽说历朝历代都说不可干政,但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必定要考虑进去的,所以开元帝只立后,并且婚期定在明年,其目的便是要稳定朝堂,一年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以为有了位份的人,能不能最终入宫都尚不可知呢,且看着吧。
天家的事,晏姝不关心,因傅家的喜事已在眼前,打从上回傅少衡写书信回来后,在没有任何消息,至于如何处置辟祸到白契的二皇子,晏姝也是一点儿风声没听到。
八月近仲秋。
晏姝早早的准备了节礼,郑家收到节礼后,回礼丰厚,沈家和谭家送来节礼,晏姝也按照礼数回赠。
姻亲关系需要维系,特别是如今,傅家可不是当初的武元侯,手里并无兵权。
但姻亲关系随便拎出来一对儿,那都是会让很多人眼红的。
所以晏姝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格外的用心。
有人欢喜,自是有人惆怅。
大将军府里,一片愁云惨淡,纵是岳昶再有本事,可府里那些糟心的事,不说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可但凡门当户对的人,都不会想要跟岳家结亲的,况且是秋后问斩,岳昶的生母张氏没活路,但凡问斩的死囚,都会在大牢外张贴告示,其罪行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大将军府里,岳昶坐在书房里,低垂着头。
岳承显更消瘦了许多,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为父要去见她?杀母仇人,不守妇道,哪一点她不该死呢?”
“父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儿子求您去看一眼,也让她了了心愿,去投胎。”岳昶嗓子都哑了,他知道的并不少,尽管如此,那也是他的生母啊。
岳承显良久才说:“明日吧。”
岳昶起身跪倒在地:“父亲,儿子让您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