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粥和小菜放在傅三爷面前,晏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口:“三叔父,事已至此,要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傅三爷木人儿似的看向晏姝。
“玉琴刺伤五弟后,逃去了岳家。”晏姝说。
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傅三爷是个但凡能过得去就不吭声的人,这些年都是姜乐菱在做主,他的性子不逼一把,是什么事也做不成的。
傅三爷突然起身,快步往外走。
“三叔父,这个时候去岳家是自取其辱。”晏姝扬声:“听侄儿媳妇一句劝,方可扭转当前的局势。”
已经到了门口的傅三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晏姝:“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我刚从宫里回来,三叔父要先把这碗粥吃了,我才说。”晏姝看着傅三爷。
傅三爷犹豫了片刻,走回来坐下,端起来面前的粥一口气喝下去,喝完放下碗,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起来是我无能,外不能做事得体,审时度势,内不能治家有方,教养儿女。”
“三叔父为人夫,敬重发妻,为人父,疼爱儿女,世上糊涂人比比皆是,三叔并不是糊涂人,只是想要万全,奈何世上哪有万全法呢?”晏姝递过去热茶:“少铎为傅家,不忍玉琴被人算计,但玉琴已鬼迷心窍,如何能体会少铎的良苦用心。”
傅三爷抬头,眼圈已泛红:“你都知道了。”
“从玉画险些重伤致死,我便让人查了此事,三叔父勿怪侄儿媳妇手伸得太长,事关傅家满门,侄儿媳妇不能袖手旁观。”晏姝说:“姜氏总觉得大房有权柄,二房有银钱,唯有三房吃力不讨好,处处都比不得,可三叔父,不管在外人眼里,还是关起门来,傅家始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
傅三爷点了点头,这些话是他心里有的,也是姜乐菱永远说不出来的,若论明事理,姜乐菱确实比不得眼前的侄儿媳妇。
“玉琴也觉得在自家姐妹里矮了一头,甚至都憎恶玉画曾在江南过,可三叔父,越是家大业大,家里人的品行就格外重要,一个家族若没有共进退的心,如何能同荣辱?若一家人心思不能往一处用力,分崩离析,岂不是给了外人出手的机会了?”晏姝说:“岳昶,想要拉傅家下场,其心可诛,其行更可耻,所以要解决此事,只有一个法子。”
傅三爷抬头:“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