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帘子挑起,从屋内走出来个中年女子,女子并未绾发,而是梳在脑后,头上没有任何钗环首饰,容貌清丽,未施粉黛,一身素色袄裙,并没有束腰,瘦瘦的身量,给人弱柳扶风的感觉。
她笑呵呵的戳了蔚蓝的脑门:“你啊,风风火火的,公主殿下来家里,怎么也要提前准备才不失礼数啊。”
“霜姨,放心吧,晏姝可好了呢。”蔚蓝说。
凌霜往门口来迎接晏姝,大大方方的行礼:“民妇见过国安公主殿下,外面风凉,快请屋里落座。”
晏姝还礼:“冒昧登门,霜姨不怪才好。”
“请。”凌霜侧身。
晏姝迈步进了小院,院子里洒扫的干净,进门暖融融的,淡淡的香气如兰似麝,让人心情一下就沉静了。
屋子里的摆设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临窗的桌案引起了晏姝的注意,那桌子上面放着许多未完成的画稿,笔架上的笔是晏姝没见过的。
凌霜请晏姝落座,晏姝惊讶的发现这并非暖炕,而是回字形一边是活口的火龙,中间放着桌子。
看似普通,心思精巧别致。
落座后,凌霜亲自给晏姝斟茶,坐在对面笑着说:“蓝蓝是个急性子,必定是听我念叨了几回,便贸贸然的跑去见殿下了。”
“霜姨,我和蔚蓝是儿时伙伴,一墙之隔,相依为命的情分。”晏姝说:“故友重逢,再相遇是人生大喜之事,您护佑蔚蓝长得这么好,我都感激您。”
凌霜看着晏姝,眼神温柔,是很仔细的打量,听晏姝说完,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实不相瞒,我能遇到夫君,能有蓝蓝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天赐的福分。”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晏姝是不信的。
可凌霜说出来,晏姝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太温柔了,是晏姝心里母亲的样子。
“蔚蓝说您要办女学?”晏姝素来不愿意弯弯绕绕说话的人,跟别人是不得已,但面对凌霜,她知道没必要,有事说事,才让人心里更舒坦。
凌霜点头:“我跟夫君和蓝蓝走过很多地方,贫家女一辈子都无法为自己活一天,着实可怜,恰好我会一些手艺,古语有云赐子千金,不如赐子一技,若女子有了一技傍身,至少在绝境时候,也能拼出来一条活路。”
晏姝听到这话,肃然起敬,谁说女子就不心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