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莹抿了抿唇角:“大哥不希望岳家血脉断绝,也是想要护着岳廷和岳轩活下来的。”
岳承忠伸出手盖在李秀莹的手背上:“全靠贤妻周旋,若万不得已,我豁出去这条命留在京城,也要送你们离开。”
李秀莹顺势靠在岳承忠的肩上:“夫君,母亲没了后,我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只是这些年我们都无法在府里做成任何事,唯有自保,现如今在为妻眼里依旧是顾不得旁人,只有咱们一家人,虽说别人看到咱们荣华富贵半生,实则我只求平安顺遂一辈子。”
岳承忠拍了拍李秀莹的背:“是啊,所求不多,却被亲人所累,如今再什么也不做,只坐以待毙,这一生就白活了。”
“傅家要闹,岳昶接不住,只管等着他再登门。”李秀莹说。
确实如李秀莹所料,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街头巷尾,小乞丐们摇头晃脑说着大将军用迷香糟蹋了人家的姑娘,还不亲自下场,让自己的暗卫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不认,逼得人家亲娘老子要寻死上吊……
各种版本,甚嚣尘上,甚至老驸马扒灰长媳,长媳因嫉妒对婆母出手,杀了婆母的事也被越传越凶。
虽没有提一个岳字,可东城多人精,一个个都对岳家人嗤之以鼻。
更觉得是街头巷尾出现了许多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说的可比这些传言更精彩,岳家那点子阴私事,就差指名道姓说了。
大将军府门口,今天被泼狗血,明天就可能被泼粪水,匾额被傅玉琅摘了都没吭一声的岳昶,气得要吐血。
可偏偏,他发现父亲竟无动于衷,每天品茗看书,偶尔作画,像是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这让他不得不想祖父,若祖父在,必定会帮自己出谋划策,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心里难免凄凉。
“父亲,你难道就不着急吗?”岳昶问。
正在作画的岳承显放下笔,端详着自己的画作:“为何着急?傅家想要的,只要你愿意给就可以平息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