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任何人都还要更加焦急,尤其是眼见着青紫瘀痕已经逐渐蔓延到崔简之的颈项之上时……
谢仪不要崔简之死!
她最怕苦,平素能不沾药绝对不喝,可每回要喂至崔简之嘴边的汤勺都是她确保了时宜的温度。
可就在这时,营帐伴随着阵阵喧嚣被人推开:“公主,这里不能进!”
“他崔大人可是奉了圣旨平疫,日日与家中美婢瘫软在营帐之内……全叫本宫管着这一大摊事算什么?”景婧娴是一路生闯而入的,他人的阻拦都被她置若罔闻:“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忤逆圣旨的!”
她起初的时候仗着公主之尊没少作威作福,被顾明月以绝对的武力压制后倒是没再生出什么乱子。
可她心里早就对要去伺候那些难民不满了,尤其是在知道崔简之已经闭门不出三日后……
“滚出去!”
谢仪劈头盖脸地一声喝令,将景婧娴逼退半步。
营帐内苦药滋味夹蹂扑面,景婧娴正好看到了谢仪手中端着的漆黑和床榻上面色难看的崔简之。
她心念一动,径直叫唤:“好你个谢仪,本宫就说崔大人并不是会在大是大非上含糊的人,原来是你扯着旗在这谋害自家主上!”
“难怪当日要从本宫手中强要回那本《圣医经》,原来是要用其中毒方至崔大人于死地中?!”
“一个个都还愣着干什么?崔大人乃股肱之臣,她谢仪一定是想趁着这次乱象报她父兄被贬之仇、为祸京城不择手段!”景婧娴像是越说越坚定了自我心中的猜测:“把她手中那碗毒药打砸,将人打入大牢!”
好大一顶锅。
谢仪在心头冷叱,不偏不倚地回望而去:“我看谁敢?!”
这里看守的是阿福特意安排的亲卫,有竹青混杂在人群中,谢仪一点也不缺底气。
她能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与景婧娴对峙而立:“哪怕你贵为公主之尊,也没资格来评判我崔家的事。”
“将人拖下去!”
在这关键时刻,谢仪懒得多和对方废话一句,唯恐凉透之后痛失药效。
可是在转身之际,景婧娴竟然直接大跨一步,将她手中陶碗打砸,嘴上还在吆喝着正义:“本宫今日既然发现了你的阴谋,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谢仪反手的巴掌声那样清脆,气势犹如出鞘寒刃:“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