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归将硬盘放在长椅上，朝天台的位置一步步走去，望着格外闪耀的星空，阴郁的眸子里终于绽放了几丝快感。

他似解脱般地笑了笑，双手张开，转头看向宋卿月，此时他脸上的笑如当年初见时那般阳光。

“宋老师，我发誓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您，不过我也确实间接伤害到你了。”

齐归很认真地说道：“陆佳宁做事很谨慎，和她认识这两年多来，只有她找我，没有我找她的时候。”

宋卿月沉默。

齐归的动作太像是最后告别了，所以她在给李九发信息，让他随时做好准备。

“不过她对我还是信任的，所以我尽我全力收集到了这个硬盘里的资料，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但最起码能让你更了解她。”

他又道：“陆佳宁的目的很简单，除了一点点杀死你身边的人外，她还会每天割下你身上的一块肉去喂狗，直到你老去的那天！”

宋卿月听着，朝他走进了几步，“齐归，你有没有想过从始至终你只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棋子。”

他并不是那么差。

国家航空局的同事、领导们也并不是那么瞧不起他。

他只是在陆佳宁的操作下逐渐抑郁，逐渐否定自己。

闻言，齐归的笑顿时凝固住了，“什么意思？”

于他而言，进国家航空局以来的这几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死都不会进去。

这样最宠爱他的爷爷就不会失望了。

宋卿月看他，“从你进国家航空局那刻起，你就成了陆佳宁棋盘中的一颗棋子！”

“什么意思？”

齐归脚步一顿，不解地看向她。

宋卿月看他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将肥鹅那边收集到的资料拿给他看，“你被利用了。”

齐归麻木地看着手机上的资料。

眼神逐渐愤怒，到最后变成了两眼无神，再无生机。

没有同事、领导的嘲讽。

没有什么都干不成的废物。

没有“天之骄子”坠入凡间一蹶不振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