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程这会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他垂眸，看着这条信息，长睫下隽黑瞳眸，像是笼罩的漆黑夜幕。

他极少会回温颜的消息，特别是温颜一旦发过来关于李枕的，他几乎是从未回复过。

但几乎每一条，其实他都记得很清楚。

而这一条短信，他依旧没回复，只是整个人，有些晦涩。

许云初还在给舒晚量着尺寸，她说：“我这边其实已经有了几份初稿，你可以先和你先生看看，你们喜欢哪种风格。”

如果以往，有人将周蕴程说成“你先生”三个字，舒晚必定开心又羞涩。

然后不好意思的回一句：“他还不是我先生。”

可这会，她心里却全是外面的温颜，根本没有办法开心得起来。

她之前的猜测根本没有错，温颜选择和李枕在一起，她就要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要一直杯弓蛇影。

现在还只是选个婚纱照，她和周蕴程还没真正一起生活，一旦两人一起生活，她与周蕴程的事业又完全不同。

她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她每天要多担惊受怕。

这样的日子真的会把她逼疯。

舒晚勉强说：“好，那你拿给我看看。”

许云初拿过来递到她手上，舒晚很快被婚纱的样式给吸引，她暂且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朝着周蕴程说：“蕴程，你觉得我适合哪种风格？”

但她的话说完，并没有等到周蕴程的回应，舒晚朝着周蕴程看过去，正好看到周蕴程正在对着手机看着。

舒晚的心里一沉，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他看的东西和温颜有关，她又喊了一声：“蕴程？”

周蕴程抬起头来，他将手机收了起来，将眼底的情绪敛住，笑着问：“怎么了？”

尽管周蕴程带着浅笑，可舒晚还是觉得，周蕴程的脸色莫名有些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周蕴程周身气压有些冷，可周蕴程看起来，又很平静。

她不知道这平静，是真的平静还是假的平静。

“你在想什么？”舒晚说：“我喊你你都没听到，是谁给你发来的信息？”

周蕴程顿了一下，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