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坐吧!”
苏大庆摆了摆手:“刚刚谭秘书通知我,说市里的领导后天要去拆迁区视察,电视台也会进行采访,你们那边干的怎么样了?”
鲍树辉含糊其辞的说道:“还行,挺好的。”
苏大庆一看鲍树辉这模样,就知道那边肯定进展的不顺利,皱眉说道:“啥叫还行啊?你实话实说,到底怎么样!”
“真挺好的!已经清走一多半了,但也有一些钉子户在闹事!其中有几户人家,住宅面积不够置换,穷的也掏不起新房的补偿款,在闹着要新房子!但也有人狮子大开口!”
鲍树辉叹了口气:“这些钉子户当中,带头的叫马庚,外号马秃子,是个纯纯的酒懵子,我们去了几次,这瘪犊子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动不动就上菜刀!”
“废物!”
苏大庆伸手一拍桌子:“跟我混了这么多年,你连一个闹事的泥腿子,都他妈摆弄不明白了?”
鲍树辉并未说自己为了抠缝子,把征地价款压低的事情,而是委屈的回应道:“庆哥,这事不是我办不好,而是刁武一直在拦着!他说自己毕竟也是在棚户区长大的,跟那些人闹得太僵了不好!”
“他妈的!这个狗篮子是不是忘了自己给谁办事了?一边当婊.子一边立牌坊,怎么好事都让他给占了呢!”
苏大庆瞪起了眼睛:“今天晚上我亲自去一趟,跟那个姓马的聊聊,看看他究竟多硬的骨头,敢他妈拔恒盛地产的虎牙!”
……
晚八点。
如意一路灯火通明,而彬彬家所在的棚户区,却像是辉煌街区当中的一块漆黑的牛皮癣,其中只有黯淡的点点灯光。
一阵刺眼的灯光由远及近,剪碎了棚户区的黑暗,引擎轰鸣声也搅乱了宁静,引发一阵犬吠。
五分钟后,以苏大庆那台陆巡为首,四辆私家车停在了巷子外面。
等候多时的刁武见苏大庆下车,推门从新买的二手捷达上走出来,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苏老板,你过来了!”
苏大庆嘴里叼着烟头,没好气的问道:“我听说有个姓马的,已经卡了你好几天了?”
刁武悻悻解释道:“马庚是个酒懵子,已经把脑子喝傻了,我一直在跟他谈。”
“你能谈明白个JB!今天晚上,我让你看看征地究竟是怎么干的,如果你学不会,抓紧给我下课!”
苏大庆语罢,便带着下车的二十来个小青年,气势汹汹的向马家走去。
狭窄的巷子里,路边的排水沟散发着腐臭难闻的尿骚味,一行人很快便站在了马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