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人的师傅是被自己家人害死的,卢荀生心底的那点勇气,又被打散了,便浑浑噩噩地,在这山中过了好几年。
现如今卢家只剩自己一人,左右得留点香火,他当日捡这傻女子回来,半是看她可怜,半是为了自己心里这点小心思。
如今已是避无可避,终要对得起死去的哥哥和老娘亲,不能让卢家绝了后。
…
卢荀生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道,你愿意么?
白蓉蓉舔光了最后一点肉汁,将自己脸上的玉米渣子捡了,塞进嘴里,看着卢荀生,一脸茫然。
卢荀生将自己手中半个玉米饼子往前一递,说道,你若是愿意,这饼子就给你,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自己都是一身的汗,觉得自己与那些欺辱白蓉蓉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白蓉蓉兴高采烈地接过来,连声说好。
卢荀生看着狼吞虎咽的白蓉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仓皇,胸腔中一股郁气,不由得狠下心来说道,若是你愿意与我同房,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正正经经娶你,照顾你一辈子…
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眼睛里已是浮了雾气。
他想起多年前答应过一个人,不与别人成亲。
白蓉蓉吃完了那半个饼子,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看着卢荀生,一双杏眼如小鹿般天真,充满了欢欣。
我喜欢二哥哥,我要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了,白蓉蓉开心地笑着,抱住了身旁的白狗。
卢荀生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
第11章
白五被几个人摁着,摊在地上,嚎的嗓子都哑了,浑身抖如筛糠。
他手上的皮已经被剥了开来,翻在手腕上,红色的手血肉模糊,淌着血浆,不住地颤抖,只是每抖一下,那手上便连着心一般的疼。
那拿着细刀的阿大堪堪停手,看向容德秋。
白五疯了似的求饶,不敢看自己的右手,神志已是濒临崩溃。
容德秋面无表情,宛如呆了一般。
阿大深吸一口气,一刀插进去,开始剥白五手腕上的皮。
白五嗷的一声惨叫出来,挣扎地更加激烈,几个人也摁他不住,活活要把自己的手脚也挣断了。
那处血脉众多,刀刀都伤在经脉上,血流了满地。
活生生被人剥皮,白五已是快疯了,恨不能一刀扎死自己,现下只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却听那小相公细语道,卖给谁了?在哪儿跑的?你们去哪儿找的?
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若是有一点对不上,那刀子是不会停的。
白五哪管得了那许多,一面哀声求饶,一面哭嚎道,尤路牵的线,我不知道买家是谁,彰武交货的时候他们跑的,后来尤路他们一直在找他俩…
说罢已是泣不成声,一口银牙生生咬出血来。
容德秋目光发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