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

弗兰克要比他们放松得多，他略带深意的问，“许总和我说，你爱惨了他，爱的无法自拔，这事儿是真是假？”

许垏珩眸色如墨，指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竹节杯，深情讳莫如深。

盛梵音的目光不经意看向他，乌黑的瞳孔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水。

“许总说得对，我是爱惨了他。”

弗兰克听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再开口。

倒是许垏珩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眉眼都笑弯了。

一顿午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期间盛梵音一直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她看快要接近尾声，才拿出孙俪的病历。

弗兰克端详着病历上的数据，还有肺部造影，半天没说话。

“患者是你什么人？”

盛梵音如实回答，“我母亲。”

见弗兰克迟迟没开口，盛梵音追问，“其实来见您之前，我找别的专家咨询过，大致情况我也都了解。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有什么顾虑，我有心里准备。”

弗兰克深呼吸，愁眉不展，“情况非常不乐观，不过，如果想你的母亲多活几年，手术是唯一的选择。”

“您是说，还有手术的必要？”

弗兰克把病历还给她，“其他医生一定告诉你，没有手术的必要了。那是因为有数的风险巨大，极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所以没人想去承受这个风险。但若是我来做这台手术，可以把3%的成功率提高到13%。”

盛梵音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我愿意接受您的所有治疗方案。”

说到这，弗兰克话锋一转，“可是盛小姐，我已经不动手术了，这件事行业内人尽皆知，我不想因为你而去破这个例，希望你可能理解我。”

其实盛梵音明白他的顾虑，但凡开了一个头，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找上门，麻烦不断。

她悄悄看向许垏珩，不过很快就收回视线。

他能把弗兰克约过来同她吃饭，已经是仁至义尽。

若是没有把弗兰克说服，只能说明，是她能力不够，怨不得任何人。

盛梵音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我强人所难了，您有您的顾虑我都懂，但我也希望您理解我的自私，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