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赵晨阳清理好了一切，所有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包括指纹和脚印。

事后，法医鉴定盛利身上没有致命伤，体内也没有毒成分，死前更没有挣扎以及捆绑的痕迹，最后认定致死原因高空坠落，死于自杀。

原以为可以逃之夭夭，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直到十六年后的今天。

赵晨阳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事后，盛梵音提议，想要见一见他，李警官同意了。

暗无天日的小屋子，赵晨阳戴着手铐脚镣，他斜视盛梵音，“盛利窝囊了一辈子，没想到生个女儿倒是个能耐的。”

盛梵音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赵晨阳反而不自在，他恶毒的说，“你看什么看？”

“在看一个恶人的报应。”

盛梵音在极力压制她的情绪，她沉了一口气，“我爸爸善良了一辈子，他爱妻子，疼女儿，对朋友慷慨雪中送炭，对伙伴全心全意的信任。可到头来，却是他的善良忠义害死了他。”

赵晨阳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他甚至带着些嘲讽，“他自己蠢，怨得了谁呢？”

盛梵音冷笑，“也是，你们这些人渣，配不上他的善良，只配……下地狱。”

人性都是贪婪的，盛利把赵晨阳当朋友，却不知道人家只把他当对手。他把王建国当兄弟，到头来成了刺向他的那把刀。

要做好人吗？

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善良没错，但善良是要有牙齿的。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后半夜。盛梵音毫无困意，她坐在车上愣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许垏珩俯身帮她系上安全带，盛梵音突然按住他的手，“不对。”

许垏珩没明白，“嗯？”

盛梵音猛地看向他，“王建国说，他到的时候我爸爸是昏倒在地的，可我记忆中我爸爸没有基础病，他的体检一直很健康。那无缘无故，他怎么会突然晕倒？而且如果真是基础病晕倒，尸检怎么会验不出来？”

“你怀疑，在王建国去之前，还有人见过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