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怡萱脸上带上几分怅然,“陛下也应该听说了,草民已是将死之人,命不久矣。草民家中是普通的商旅,去北原做生意的时候在山中被恶人所截,全家被杀,我当时年幼被卖了做奴隶,辗转几人被卖给了一位药师,那药师整日用我试药,久而久之,我体内便沉下了这剧毒。这药师几次三番找我师父比药,最后死在自己炼制的丹药下。我师父见我可怜便把我留在了身边,一晃已经七八年了。”
燕梓瑞听完这番话也是将信将疑,也忍不住猜测,他现在这样一副冷漠的样子是因为之前的遭遇吗?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回来?”
“我这副身子,不论师父用怎样名贵的药,也是不见起色。古语云,落叶归根,南越是我的家乡,我还是决定最后的时光在这里度过。”伊怡萱眉目间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那若是如此,你师父这一脉岂不是要后记无人?”燕梓瑞似有些担心的问道。
伊怡萱在心里已经骂死了这个精明的狐狸,她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居然还在试探,但是嘴上却道:“我也曾劝过师父另行收徒,但是师父却说什么也不肯。我便只好把我学到的这些皮毛都教与我身边的药童,我俩也算是有师徒之义。以后也好有个传承,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时间把我所学都教授给他。”
燕梓瑞是听说过他很器重身边的药童,对他十分的严格,如此对她这番话也算是信了三分。
经过这一番的试探,燕梓瑞才又把话扯回了正题,“二位既然是我南越的青年才俊,对朕的朝局可有什么看法?”看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便继续说道:“朕这次请来这么多文人异士为的就是广听天下人的谏言,你们畅所欲言,朕绝对不会怪罪你们。”
信了他这番话的人才是傻子,轩辕澈心里警醒着,说道:“草民不过是一介的乡野村夫,也是被盛名所累,其实对着朝堂之事胸中没有丝毫点墨,又怎么敢对陛下的朝堂做什么评说呢?”
“草民也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江湖游医,天下事都不知晓,又怎么能懂朝堂之事,陛下真是高看了草民。”伊怡萱也十分谦逊的说道。
燕梓瑞眼角的笑意已经冻住,言语中却还带着温和,“两位又何必这般的谦虚,莫不是朕还没有本事请二位指点几分?”
“不敢,不敢。”
伊怡萱和轩辕澈赶紧齐齐摇头。
“只是,只是,草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陛下的问题。”轩辕澈显得十分的慌乱,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燕梓瑞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声音微凉,“我南越正是用人之际,二位既然心藏经纬,又何必这样遮遮掩掩,不思进取,成为我南越的栋梁,却整日想着江湖游荡。”
他这话也已经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也在警告二人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