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不识相?”力牧使者怒问。
“谁在吠呢?”
李县尉见两边对上了,吓得不轻,跟着滚下马鞍,一边拉着力牧使者,一边对着柳梦云赔笑:“柳四姑娘,别见怪,力牧使者不过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背上冷汗簌簌直冒,才早春的天气,他却汗透了衣服。对于他们整个县里来说,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了柳梦云。那母大虫凶起来,谁也吃不消。
汉子佝偻着背,柳梦云正揪着他耳朵拧着,疼得他哀叫连连,一张泥脸扭曲得不像样,五官都移了位。
“玩笑?倒是好玩笑!”柳梦云冷冷一笑,又一脚踹开了汉子,把人踢到泥水坑里去,“想看,那就看去!可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你们带走。他要不是,李县尉,我记得衙门大堂上有块匾,回头你们就拆下来,给我烧火吧。我这正好还缺了点柴!”
力牧使者听了也怔住了,这女人嚣张到了极点,敢说这样的话,没点凭恃可不行的。一回头,就见着那李县尉哭丧着脸跟他摇手,告饶作揖的,就差跪下了。
“怕什么!”竟离使者却大胆得很,上手就要揪住那汉子。手刚伸到半路,突然一条烧火棍就砸了过来,惊得他忙缩手。
“那是我的人!谁教你们去动他的!”柳梦云怒喝,“要看就这么看!敢上手的,我把他爪子砸折!”转头向着李县尉,“这两个什么国的使者,也太没规矩了!连我的人都敢动?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柳四姑娘!”李县尉苦苦告饶,死死拉着两个使者不教他们轻举妄动,“四姑娘,看在两个使者不熟悉的份上,可千万高抬贵手!我这就带着两位使者走!再不敢来打扰姑娘了!”
“算你识相,滚!”柳梦云回身又揪了汉子耳朵,把人提回去自家地里,“个没用的东西!比老黄还不如!给我老老实实犁地去!”
力牧使者和竟离使者实在被这一出给惊得不轻,不明白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县尉吓到这程度。虽然说县尉官职不大,可是也是掌管着一县的军士差役的武官。按说这小小村子里头的人,可没有敢跟县尉作对的。
“李县尉,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力牧使者看不下去,皱着眉问,“来头可大?”
“来头?”李县尉爬起来,擦了头上的汗,感慨着终于逃过一劫,“她没来头!就是这村里的农妇。”
“那你们还这么怕她?”竟离使者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