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柳四姑娘,忙着呢?”李县尉特特下了马,来看柳梦云,“怎么不教你家丈夫来做这粗活?倒自己来干了?”他陪着笑脸,看来极谄媚着。
“李县尉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柳梦云也不去看人,只闷着头刨地。
“这不是,专程来看望姑娘么!”李县尉巴巴的去抢了柳梦云的锄头,给放一边去,“姑娘身子好了么?就这么劳累?既然娶,呃,不,既然嫁了丈夫,这些活教丈夫去干就是了。何况姑娘才出了那事,身子可都好利落了?”
“她,怎么了?”柳梦云还没来得及答,本来在地头睡得熟的人却翻身起来了。杨连倾目光灼灼,直瞪着李县尉,探寻答案。
“与你什么相干!”柳梦云一推汉子,“爹正找你呢!去跟爹上山砍柴去!”
然而杨连倾却站了起来,凭柳梦云怎么推,都不肯动,只望着李县尉,等着他说话。
李县尉被汉子看得心里害怕。那汉子虽然穿着最简陋的农人装束,可眼睛里却透着教人心里畏惧的威仪。当他注视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命行事。李县尉好不容易才定了心,强笑出来:“怎么,大兄弟不知道?柳四姑娘上次在城里卖柴的时候中了毒,亏了安县令讨了解药,才给解……”话没说完,瞬时噤声。那汉子眼里的光比不小心烧着了的干柴堆还吓人,仿佛噼噼啪啪的迸着火星。
“听他胡说!”柳梦云忙推汉子,“压根没事!不过是贪酒坏了肚子而已!”
“是谁干的?”杨连倾只深深吸气,问。
“力,力牧,使者……”李县尉正对着汉子的怒火,不敢不答。
汉子不再言语,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