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刘延庆的人吧?绕后拿下潼关有什么意义?被慕洧三万多主力拦住,他依旧无法西进关中,另外长安的援兵很快到了,有十万!”
“十万?很多吗?”
看到杨长玩味冷笑,谋宁克任也同样冷笑:“不多吗?”
“呵呵,十万土鸡瓦犬算什么?李仁孝在什么地方?”
“你也配问?”
谋宁克任御史出身,胆色方面比一般人强,说完还补了一句,“如果你真想见,那就弃暗投明降我西夏,说不定能封个大将军,慕洧原来也是宋将,不一样弃暗投明了吗?”
“西夏都亡国了,还搁这儿封官许愿?刘延庆没告诉你,李乾顺的情况?”
“你”
听到杨长口气这么大,谋宁克任突然生出不好预感,吞咽着口水追问:“你究竟是谁?”
“知道杨长吗?我就是。”
“晋王?杨长?”
谋宁克任吓得面如土色,情不自禁匍匐在地上,喃喃说道:“您不是在兴庆,亦或者在延安府吗?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无处不在!现在问你一句实话,想死还是想活?”
“我”
“李乾顺都交待了,他让你和李仁礼,将太子带去关中,想借那二十万兵复国,你觉得能办到吗?”
杨长故意拿话相诈,谋宁克任听得汗如雨下,战战兢兢不敢回答。
这时杨长又说道:“你,李仁礼,包括关中夏军的家眷,此时应该大半在西夏,本王只需放几句流言,就可以让二十万军溃散,你信吗?”
“晋王想要我干什么?”
“去招降慕洧。”
“我好.”
谋宁克任哪敢不同意?心说想办法先脱身。
第二天一早,他便被放出潼关。
临行前,杨长特意提醒道:“你是御史出身,是读过书的人,可别头脑一热,然后一去不复返,听过斡离不的故事吧?我到敌营杀人如杀鸡,你不要害了自己,还害了人家慕洧。”
“不会,不会。”
谋宁克任咽着口水离开,之后狼狈逃到慕洧的大营,三言两语就说降慕洧。
慕洧原是宋将降夏,刘延庆父子也曾派人说降,但人总是喜欢往高处走,他怎会投降日薄西山的西朝廷?
再者自己曾有叛宋经历,投降之后也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投降杨长就不一样了,独立于宋能灭西夏的强大势力,早晚都要取代大宋称帝,投降他既不觉得丢人,还对前途没有丝毫影响。
慕洧留下副将与刘延庆对峙,亲自和谋宁克任赴潼关见杨长。
当时赵佶已到潼关,杨长接受慕洧的投降,就引大军出潼关动静,准备对刘家父子以德服人。
刘延庆、刘光世父子,奉赵桓之命率五万兵西进,在潼关对峙已有月余。
刘家就是在西北打出的,所以面对西夏军并不怵,而且对方主将还曾是宋将,双方可谓知根知底,一直没有殊死相搏。
西夏被杨长灭国,赵桓想吞掉关中二十万夏兵,然后用来对付割据江南的赵构,便让刘家父子持李乾顺手书,一路招降关中的军将。
怎奈慕洧不愿降宋,加上谋宁克任前来督军,让刘家父子不能成事,双方经过几次交战试探,发现刘家父子的兵,战斗力比在西北弱很多,更激不起半点投降欲望。
刘家父子的精锐嫡系,早在对抗金人时消耗殆尽,此时五万人中的西军,只有几百人而已,打不出优势理所应当,父子两人见李乾顺书信无用,而交战又拿不到优势,遂派人想汴京求援,希望将李乾顺送到前线。
他们一边等待一边对峙,突然前方斥候传来急报:关中向潼关增兵数万,正在接近慕洧的大营。
刘延庆顿时慌了,对儿子刘光世商量说道:“官家还是太天真,赵构有兵都敢称帝,现在李仁礼携太子,手里握着二十万大军,又占据着关中险要之地,凭什么投降咱们大宋?”
“可咱们已向朝廷求援,没得到回信之前撤退,恐遭到朝臣们非议.”
“要是打光了这几万人,你我父子别说遭到非议,这条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父子俩正在商议,又一名斥候闯入大帐,抱拳说道:“慕洧领着一小队人马,往我们军寨方向而来,并要求两位将军出去说话。”
“嗯?知道了。”
刘延庆摆手示意斥候退下,然后对刘光世嘱咐道:“慕洧增兵来见我们,恐怕有威胁之意,为父就去会他一会,你则留在营中严阵以待,谨防夏兵趁势发动强攻。”
“爹放心去,孩儿省得。”
刘光世话刚落音,刘延庆就起身出大帐,点一队护卫至寨门,远远看到夏军已至。
他带着狐疑催马前出,在距离几丈开外停下。
只见有对陌生男女,位于夏军正中央位置,慕洧则在男子身旁。
刘延庆没见过杨长与仇琼英,还以为是西夏新来的将领,便对着慕洧喝问:“慕将军,约见刘某何事?是想通了要回归大宋?我已征得陛下同意,不但不追究你之过,还官升两级授节度使.”
“呵呵。”
慕洧浅浅一笑,指着杨长、仇琼英说道:“慕某无福消受,晋王、王妃在此,你还不下拜?”
晋王李察哥?他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