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更没想到,那个死士关键时刻居然不肯就死,真的在药楼里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没暴露您的身份但也没听您的吩咐去死。”
“人在我手上,药铺周围都是王府的暗卫盯梢,爹爹不好轻举妄动,所以多次借苏淮宁之手打药铺的主意,试图让褚老爷子祖孙俩跟药楼一起化为灰烬。不过,苏淮宁确实蠢笨无用,净给爹爹帮倒忙,险些暴露了您的真实目的,所以您让她及时收手,另谋时机。”
“很快,女儿就亲自将时机送到了爹爹手上,让您进入宁府跟刺客接上了头,用了些旁人看不到的手段,暗示他死在刑部大牢。”
“荒唐!”苏相冷冷打断她,面不改色地驳斥道,“我不知道什么药楼祖孙,当日你利用为父铲除宁蘅,这笔帐我念及父女之情还没跟你明算,你还有脸倒打一耙?”
“爹爹,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咱们父女俩就别玩什么聊斋了吧!”苏染汐冷笑一声,冷冷看向嵌入桌子里的钩戒,“这钩戒原是阴阳一对,是当年正阳侯跟公主的定情信物,水晶烙纹‘比翼双飞图’,不管是材质还是工艺,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三枚。”
“爹爹以为我今日为何大张旗鼓地将这名刺客带来相府?事到如今,您不敢杀他,也不能杀他,因为他就是您派去暗杀刑部大牢里那名南夷刺客的又一名死士,可惜,完成了任务他也没死成。”
她看着苏相始终波澜不惊的面色,心里不由佩服:老狐狸的心理素质确实一等一的牛掰!
话都拆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归然不动,面色如常……
道行确实深不可测。
至少脸皮是真厚。
苏染汐笑了笑,重新坐在苏相身边,神态娇憨道:“爹爹这么平静,无非是觉得正阳侯满门尽灭,三公子也死于非命,当年旧事早就无人提起,爹爹自始至终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以无所畏惧罢了。”
青夫人看她离苏相这么近,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生怕苏相什么时候对她不利……这丫头不会武功,护卫又不近身,怎么敢这么大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