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踏门而入的那瞬间,这几年的气息就与外面不同。
“怎么了?”她有些忐忑的问到,手里还抱着一小壶酒,走过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见着两人都不说话,她心里不免有些慌乱起来,只能将话头转向柳欣鸢,声音有些忐忑:“欣鸢,你饿了吧?从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娘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她没有搭话,垂了头看向桌上,盯着上面一个小小的洞眼。家里自幼就贫穷,就是打桌子用的木头都不是什么好木头,这里一个虫眼那里一个虫眼的。她还记得小时候不懂事,柳欣鸢就喜欢跪在旁边,无聊的时候就数那虫洞玩,数的多了,自然心里也清楚,这桌上的虫洞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六个。
三十六个。
她慢慢握紧了拳头,微微瞌上眼:“吃饭吧。”
有些事就像这桌上的虫洞,就是后来被好好修饰一番,一块烂木头锯来锯去,打了形又上了漆,可那虫洞依旧是好端端的放在那。
就算过了十多年,也没有要消逝的样子。
如今,她和陈蕊两人之间也慢慢的慢慢的出现了隔阂,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慢慢隔绝几人,虽然还触碰的着,却也只是手指了。
陈蕊笑着点了点头,她那些心眼早就在柳家村这个地方被磨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捧了碗来就给她盛了一大碗汤,可惜陈怜老师虽然腹内饥饿,却又半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味香色俱全的饭菜送入口中如同嚼蜡一般,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进了。
柳仁德心里憋了一股子的事,不吃菜也不吃饭,只是光喝着那酒,一口接一口的,直到再次拿起那酒壶已经倒不出半点的时候,心里一颗石头才猛的落了地。
“欣鸢,”他闭紧了眼,手不自觉握成一个拳头抵在自己胸前,心里有些忐忑,“咱们不和你奶奶她们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