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抬走,苏愿在屋子里转了转,到底是住了几年的地方,突然要离开,心里难免也跟着空落落的。
不管是在梦中还是现在,她是第一次成亲,只要想到再过三日,她便要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去生活,不免有些心慌。
好在,她与李宴辞算不得盲婚哑嫁,且有情意在。
苏愿从心底里已经接受了李宴辞。
这种感觉,苏愿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只是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着,也许有爱情,但也有理智,或者是介于两者之间更为确切。
苏愿刚在软榻上坐下,绿蘅进来道:“小姐,您猜谁来了?”
苏愿见绿蘅眉宇中满是惊喜,轻声道:“母亲来了?”
绿蘅摇摇头,“不是,是镇北侯夫人来了。”
娘亲怎么会过来,苏愿急忙起身去迎沈氏,就在二进院里母女两个人见了面,沈氏挺着七个月的孕肚,一脸温婉的笑意,看向苏愿。
苏愿急忙过去搀扶,“娘亲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过来了?”
沈氏握住苏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更何况,我如今身子好着呢,又不是这几日便要生了,还早着呢。”
苏愿扶着沈氏坐在软榻上,亲生母亲来了,苏愿不高兴是假的。
但她到底克制,只轻声问着沈氏最近的情况。
沈氏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
不禁回想起刚出生的时候,那么一小点儿,后来在她怀中撅着小嘴喝奶,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从张扬敏感慢慢变得沉静,一天比一天懂事,有些时候,沈氏都觉得看不透她。
仔细想想,她是从何时变得娴静沉稳的,好像是那年冬日,她们母女被送去庄子上,病好后,女儿便似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明白了她们在府中的处境,也懂得体谅她这个娘亲。
每每想到这些,沈氏觉得自己有些时候不如女儿果决,但她如今能过得这般好,也是因为女儿对她的支持,不然她又怎么会离开那泥沼一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