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九环早已面红耳赤,他本应生气,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你别胡说,更别……污了清白姑娘都名声。我和温姑娘什么都没有。”
解九环此话一出,在一旁看戏的沈逸则暗叹一口气,直摇头。温毓瑶被沈逸则从那种奇怪的氛围中拉脱后,反而看得更清楚了,“你摇头做什么?”
“我是觉得他不会说话。”沈逸则斜着看了温毓瑶一眼,“姑娘都生气了,他却不知道哄哄,说来说去都是在提别的姑娘。”
“那你会说话?”温毓瑶觉得有趣。
“你可以试试。”沈逸则看上去心情不错,嘴角弯弯的。
雪鸢轻轻笑起来,她隔着面纱用手掩了掩嘴,一时风动,吹得结缘树叶哗啦哗啦响,面纱缝隙隐约间看见她亮亮的眼睛,可是温毓瑶觉着,她笑得并不开心,“好。解公子京中贵人,是奴家攀污了。”
说着,雪鸢转头就走,解九环一急,挽留的话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拉住了雪鸢的手。
“雪鸢姑娘,等等!”
雪鸢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面对他,亭亭背影显得有些倔强和不屈,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如深秋夜晚的凉风,“还有什么话,解公子一同说了罢。”
“我……”解九环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咙,“我躲你,是因为我家里……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送你来登州,绝无与你断了的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回京的。”
有些话,解九环实在说不出。
雪鸢是京城春画舫的绣娘,虽是贱籍,却也是正经做活讨生计的姑娘。金科当天,雪鸢被家兄绑了起来,想要卖到窑子里卖钱,解九环本想进贡院前再见一面雪鸢,让她给自己打打气,谁知却怎么也找不见她人,觉得不对劲,一路追查,最后在一间偏僻柴房里发现了她。再来晚一步,雪鸢就要被窑子里的人带走了!
解九环却因为这一番折腾,耽误了进贡院的时间,最后只考了一门,理所应当地落了选。可是解九环不后悔,他只怕自己当日眼拙些,没救下雪鸢,那才是终生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