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院子里回响,身上密密麻麻地疼,池愿感觉脑袋好像被几十个木棒连续敲击,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再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都消失了。

似乎有人抱着他到了避风处,用身体格挡越来越冷的夜风。

黑夜之中,池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感觉到伤口一阵尖锐的痛,是子弹被挖了出来。

伤口很快被包扎好,但还在不断流血,粘稠又潮湿的血液带着温度流淌过皮肤,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流逝。

抱着自己的人浑身颤抖,梦呓一般的呢喃祈求在耳边不断回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悔恨懊恼纠缠在一起,将他的心拔起碾碎,汁水像毒药,痛苦到不能呼吸。

这又不怪你,谁知道祈万山那老头会反水。

池愿想伸手碰碰祈越的脸颊,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指尖轻微动了两下就已经相当困难。

“祈越……”

他动了动唇瓣,无声地叫他。

“阿愿。”

祈越立刻反应过来,凑了过来,捧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

但池愿已经无力回复,他闭上眼睛,失去意识前,听见系统疯狂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