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想到,会在这听见自己的名字。
亲事?
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有这么个未婚妻……只是自从他活不过二十五岁的消息传开,周围的人对他有避之而无不及,便是首辅家也不例外。
从小到大,这样同情又轻蔑的眼神,他见得太多。
他都快忘了这位未婚妻了。
原来是温家的这位小姑娘吗?
“可、可是,”首辅夫人的脸色苍白,“传言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前段时间他又病发,至今昏迷不醒,渺渺是要去守活寡啊!”
首辅叹气道:“景渊是个好孩子。”
景渊,是他的字。
从前在太学,首辅亲自授课,他还很敬重这位首辅。只是一旦提到女儿,首辅就会变了脸色,他最后只有疏远。
“正是因为他昏迷,”首辅沉着道,“渺渺嫁过去后再把她接回来,挂个王妃的名,借幌子堵住他们的口。若景渊醒来,我们再与他谈谈。如果他不醒……风头过去,就和离。”
事到如今,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首辅夫人于心不忍,却只有狠心道:“好。”
书房的烛火被微风吹得微微晃动。
楚景渊站在身后,看着这对夫妇低声交谈,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
风头过去就和离?想得倒是美好。
送进来的王妃,哪有那么容易出去呢?
*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温思渺还泡在浴桶里。
玫瑰花瓣的香气扑鼻,水的温度正好,泡得她全身舒畅,几乎要化在了水里。
果然,活着的意义在于咸鱼瘫,她太喜欢过这种不动脑不动手眨眨眼就有人伺候的日子了。
她靠着桶壁打呵欠,水珠顺着乌发流淌,光洁的肩头圆润如珠玉,樱红的唇模糊在氤氲的雾气里。
楚景渊一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难怪首辅夫妇将她看得紧,含在口里怕化了。
这样的娇娇,是该放在掌心千娇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