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才终于有了主心骨。
楚景渊就站在书案前。
他的身体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伤口已经看不见了,愈合得倒是很快。
如他所料,果然是被人算计。
神医又道:“殿下,这蛊术阴毒,需要的几味奇珍老奴已派人去南疆搜寻,只是还需阴阳相调,要以与您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子之血为引。”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未过门的安王妃与安王合过八字,因八字算出是良缘,这才定了亲,岂不是天然的蛊引?
他心里激动,差点老泪纵横:“殿下,老奴这就去查温家女的八字!”
那支笔顿了顿,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叫王妃”。
*
又两日。
按照旧俗,黄昏时分,婚礼正式举行。
因新郎昏迷不醒,此次与温思渺拜堂的,是安王的冕服。
她被哥哥背上花轿,即使心知这婚礼作戏再多,哥哥也忍不住心酸:“渺渺,辛苦了。”
父亲光芒太盛,最后竟要牺牲女儿的幸福,这是温首辅人生最大的耻辱。
温思渺的表情还算平静。
反正嫁个植物人,不过是从温府搬到了安王府,这还是个王爷,上无恶毒婆婆,下无小妾妯娌,还能端起王妃的架子来,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这样的生活,想想也不错。
令她心不在焉的,是景渊。
景渊说与她今日再会,可已是黄昏,她都没有看见他。
难不成他真要搅黄她的婚礼?
她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现在逃婚的可能性,怕是要被当作朝中公敌,要连累满门吧。
毕竟这可是打皇家脸的事。
婚礼的一系列流程繁琐复杂,温思渺全程扮演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任凭婆子婢女在她身上摆弄,然后跟着他们的指引走完流程。
拜堂时,温思渺一人拉着绣球的一端,朝着高位的皇后、首辅与夫人盈盈一拜。她感觉到绣球微微一动,似乎有人扯着另一端,但红盖头遮去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那一端的人。
一套冕服怎么能拜堂,估计是安王府的人端着冕服,替安王与她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