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渺靠在棺材上,红衣的大袖无声垂落。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
昨晚入睡前一直伴随着她的香味,现在仍然可以嗅到。
脖颈、手腕、指尖……全身上下似乎都沾上了这种味道,如影随形。
供桌上的红烛仍在燃烧。
只是已经快燃尽,蜡泪一滴又一滴沿着只剩一小截的腊身流淌。
她调整了一会儿,这才缓慢起身,走出了棺材。
昨天晚上的人是谁?
虽然她只能感受到空气,可种种迹象实在太过明显。
冥王,是真实存在的。
她抬起手,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绳,坠着两颗朱砂般的红珠,仿佛两枚红豆。
红绳没有绳扣,恰好贴合她手腕的尺寸,根本取不下来。
这是冥王来过的痕迹吗?
她环顾四周,一切摆设如昨夜那般寂静,庞大的地下宫殿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
禁锢解除,他允许她离开么?
她绕着地下宫殿走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活动并未受到限制,便大胆地沿着台阶走了出去。
如火的红衣拖了一地。
地宫的入口经过修缮,已经很有风范。大理石铺成的台阶上雕着各异的绣纹,连两侧的扶手都暗藏玄机,调整成最适宜的角度。
走过一个转角,便有阳光照了进来。
从醒来到现在终于见到阳光,温思渺伸手遮住光线,等自己勉强适应时,才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处深山。
往来只有一条路供车通行。放眼望去,只有苍茫一片绿,望不见尽头,也望不到人烟。
她还穿着这身衣服,身上什么通讯工具也没有。分明还在现代,却已经与这个时代的科技脱节。
不过身上所带的首饰都是实打实的,温家虽心黑,却不敢怠慢冥王,毕竟这些年都是仰仗他生活。
可现在见不到人,有首饰也换不到钱,得想想办法才好。
温思渺沉吟片刻,拔下头上的金簪,划破了手腕。
血珠沾上金簪的尖端。
她疼得拧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