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渺很快拿定主意。
既然这里煞气这么重,她便借这煞气,突破这法阵。
反正江离已经够黑了,他总不会突然变成正道之光吧?
手中薄薄的符纸在一定的力道下,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轻而易举地割破她白皙娇嫩的手腕。
她站在江离的身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将符纸染红。
符纸很快蔫成小小的一张,她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随后又去取江离的血。
江离的血一沾上这满是鲜血的符纸,就变成了浓郁的墨色。
温思渺“嘶”了一声,忍着痛意,低声念起口诀。
同时沾上红与黑的符纸很快化作齑粉。
齑粉所到之处,黑气被一寸一寸驱散,铁链竟是自主断裂!
脚底那一圈又一圈刻字散发光亮。
字似乎脱离了雕刻本身,漂浮到半空之中,以字符凝成利刃。
很快,束缚着江离的阵法统统消失不见。
温思渺手上的伤口仍在流血,源源不断的血为字符补充能量,直到江离彻底挣脱。
青年睁开了眼睛。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一个笑容还没有露出,便见小姑娘白着一张脸,直勾勾地倒下。
温思渺的失血实在太严重了。
她的意识一片模糊,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
温思渺睡得迷迷糊糊,隐约之间感觉有人揽着她的肩膀,低声诱哄:“乖,张嘴。”
她听话地张开嘴,咸腥味在唇齿之中蔓延,暖流流经身体各处,因失血过多而带来的疲乏消散不少。
那人便低低地笑:“睡很久了,还不肯醒么?喜欢被夫君抱?”
温思渺:“……?”
难怪她分明记得地下宫殿里只有一具冷硬的棺材,身下的触感却不似棺材板。
她睁开眼睛,果不其然,江离坐在棺材里,将她搂在怀里。
……莫名觉得这画面有些喜感。
他已经换上衣服,长衫遮住身上的伤痕,一双桃花眼潋滟而勾人。
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你破了阵法?这些哪里学的?”
温思渺不理他,别开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被他搂住腰,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真没想到是你破的阵。”
小姑娘本就小小的一只,薄薄的跟纸片人似的,苍白着脸倒在他怀里,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