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连叹气。
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至于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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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的,那些人做事处处留下了痕迹。皇帝派人彻查,没过多久,淑妃通敌卖国的事情就被捅了篓子。
那是个南方的小国,前些年独立出去,吞了西南好几块地,一直对大梁虎视眈眈。
淑妃这回跟他们交易,给了他们不少好处,让他们在京城行事便利。
那些往来的书信文契,一张张都被搜了出来。
若是简单的买凶也就算了,可这上升到了卖国,可是诛九族的罪。
淑妃的母家还算是开国就有的家族,早年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暂时还动不得,皇帝便单独处理了她。
温思渺只有感叹帝王的无情。
西南的小国?沈清和不是北方的人?
他这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难怪放话时语气自信又狂妄。
她啧了声。
看来这亡国公主,她是当定了。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
十一月,南边传来消息,说是南边已经建立了新的政权,吞并西南、东南蛮夷之地,封锁了大运河的几个隘口,军队直逼长江。
他们断了海港,抢了粮仓,大梁被劫财又抢粮,不得已与他们签订协议,一退再退,割了一些土地又放了一些特权,从大梁帝国、南朝朝贡变成与南朝平起平坐。
一月,年才过了一半,北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胡族十八个部落一夕之间被吞了干净,北方又建立了北朝。
北朝不比南朝,南朝占尽了南方富庶之地,不论是钱还是粮应有尽有,他们只要大梁的地。而北地严寒,根本种不出粮食,他们开口便索要大笔的钱财、绢布与粮。
迫不得已,皇帝只有停了修新行宫的念头,东西拆了拿去换钱,税收往上提了又提,才勉强交了给南北两朝的“岁币”。
但皇帝似乎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十五元宵那天,皇城锣鼓喧天,热闹得如同白昼。
皇城内的贵族似乎丝毫不担心边外的战况,只觉得天高路远,那些边疆的事情于他们而言只是云烟。只要皇城一日不倒,他们便可享受一日的荣华富贵。
温思渺继续低调地数着还有多少天做亡国公主。
以及,沈清和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