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边的温宜榛还不怕死地触碰她的逆鳞:“这不是温大小姐?怎么气成这样?”
若非条件不允许,温宜楠真想撕了她这张虚伪的嘴脸。
温宜榛算什么,一个庶女罢了,能来这种宴会都是沾了承安侯府的光。若非她爹仁厚,会让她这种庶女也过来见世面?
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根本没有人屑于巴结这种庶女,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反观自己,哪怕是承安侯不过来,也有的是人来奉承讨好她。
嫡女与庶女终是不同的。
温思渺也是庶女……不过是因为母亲受宠了些,她凭什么享有与她平等的权利?
那边的人已经陆续落座了。
男人女眷并不同席,讲究尊卑长幼,温宜楠身为嫡女,与温宜榛、温思渺没有坐在一起。
她心里不由得得意,得宠又如何,还不是摆脱不了这层庶女的身份。
她忙着同身边的少女说话,“公主,你确定这一次是我?”
这是她自幼一同长大的伙伴,闺蜜一样的存在,也是她最后的底牌。
“楠楠,你不要着急,”少女安慰她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反悔。”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止不住地厌烦。
若非太后给承安侯府几分情面,谁愿意同承安侯府在一起?
也怪她倒霉,摊上同温宜楠从小长大这一层关系,否则她早就不愿意搭理了。
*
主座上,裴玉京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听下方的太监念出入场宾客的名字。
他其实很心不在焉,脑子里只有梦境里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找他的小姑娘。
等太监念到承安侯府一家时,他的眉毛微微一挑,承安侯带着他那小女儿过来了?
旁边的内侍心领神会,低声道,“殿下,您看,那就是承安侯府的三小姐。”
女眷席隔得很远,裴玉京不甚感兴趣地扫去一眼,握着茶杯的手却凝固了。
那个坐在人群中的小姑娘,单是一个背影,他也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她叫什么名字?”
“啊?”内侍愣了愣,恰好几日前同温宜楠打过交道,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回殿下,好像叫温……思渺吧?”
温思渺。
渺渺。
裴玉京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
“把永安公主找来。”他道。
一头雾水的永安公主被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