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渺一脸骇然。
这么个小孩子,他究竟知不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谁教给他这种词啊!
他才来这个世界多久。
然而克利奥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语气很认真:“我带姐姐走。”
“他们要进行一个仪式,姐姐是仪式的最后一个祭品,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把姐姐送上火刑架。”
漂亮清秀的少年注视着她,“所以,姐姐跟我走,好不好?”
温思渺有一点好笑。
她一头雾水地被送过来,克利奥又忽然说要带她离开,其实二者的做法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她当然相信克利奥的话,他没有对她说谎的必要,毕竟她无法为他带来任何价值。
若是火刑架,那她这几天的种种顾虑就都解释得通了——难怪她总有一种任人宰割的烦躁感。
原来他们当真是如此计划的。
见她略有犹豫,克利奥的笑容不变,只是眸中的黑雾更浓了些,“那好吧,姐姐好好想一想,我明天早上再来找姐姐。”
他总觉得温思渺与他的想法一致,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温思渺会拒绝,哪怕她没有开口,只是犹豫——于他而言,也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这种感觉让克利奥很烦躁。
体内属于血脉的因子早已觉醒,一烦躁起来,他就忍不住想让双手染上鲜血。
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温思渺的视线之内。
又来了。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上个世界,温思渺也体验过。
那是掀开面纱后,系统所露出的冰山一角。
也许解除了隔阂,他会无意识地收敛伪装,变得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她意识到,哪怕这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却依然是系统。
只要是系统——打交道这么久,她该清楚他的性格。
温思渺当然知道,单凭她自己的力量,想要逃离这里是绝无可能的。
哪怕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她的命运,并且拥有画出传送法阵的能力,完全可以选择现在画个法阵逃走。
可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只是与系统打交道罢了。一离开系统,这个世界便不成世界。
然而她在犹豫什么呢?
她在犹豫的,是系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