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先笑了出来。
一身白衣、光风霁月的青年,便连笑时也是极为好看的,仿佛一夜之间开了满树莹白的梨花。
她这么回答,御言真人都无法接话了,只有在心底暗暗瞪江望好几眼。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臭男人啊。
“行了行了,渺渺,我有些话要单独对江望说。你先到外面转转,师父一会儿出来。”
他摆了摆手,不是很愿意看见新收的小徒弟与这来历不明的青年在一起。
温思渺点点头,乖乖地出去了。
等她一走,御言真人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江望,“你叫江望是吧?”
青年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很是谦逊:“晚辈江望。一介散修,有劳真人与温姑娘相救。”
御言真人嗤了声——散修?这年头散修的修为他都看不穿?那可真是太荒谬了。
不过,他活了太久太久,对年轻人爱恨情仇的过去没什么兴趣。江望不愿意说,他也不愿问。
他板起脸,道:“你身上的问题,不用我说吧?”
江望道:“晚辈知晓。”
“我也没想到能在你身上见到月见散……”御言真人的表情略是怀念,语气怅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毒药了,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拿这东西出来了呢。”
月见散顾名思义,一见到月光就会发作。月光越盛,毒性越大。
这毒已经是上千年前的了,配方早已失传,故而更是没有人知道去哪里找解药了。
江望只是回答了一句话:“是晚辈母亲中的毒。”
御言真人瞬间就懂了。
再烈的毒,都有一种固定的解法,就是怀孕。
把毒移到胎儿身上,自己方可脱身了。
有些歪门邪道记载,女修是可以用灵草丹药在腹中培育一个胎儿的,可以免受怀胎十月与分娩之苦。
他看江望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原来是个有故事的小辈。
其实他对江望的印象还挺好。青年气质卓然,谈吐有致,说话不卑不亢,与他打交道本是件很舒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