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青年起身,拢了拢衣领,朝她走了过来。
“好看么?”席湛问,“给妹妹赔罪。”
似乎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腔调逗笑了,小姑娘的眼睛弯了弯,分外可爱。
她轻哼了声,道,“都是小孩子玩的。”
席湛又去揉她的头。
“你也是小孩子啊——”他拉长了腔调,“未成年的妹妹。”
温思渺:“……”
忘了。
席湛哈哈大笑。
他在温思渺身边坐下,似有所感,叹道:“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
席湛是很多年,温思渺则是很多很多很多年。
她已经不记得有烟花这个东西了。
两人并肩坐着。
温思渺抱着膝盖,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仍然没有力气。
外面分明这么冷,她的小腿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仿佛神经都麻木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她凝视着夜空中的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片片晶莹落在了肩头。
温思渺裹着黑色的羽绒服,晶莹落下来时尤为明显,似乎可以目睹一个融化的过程。
席湛张开了五指,些许晶莹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忽然道:“下雪了。”
温思渺点了点头。
南方的雪是很难得的。
即便是下了,也是小小薄薄的一层,夜晚还好,一到白天,就融化到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告诉人们雪曾经来过。
雪渐渐地下,台阶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晶莹。
烟花也趋近尾声,只剩下一小节焦黑的底端。
席湛转过头,理了理温思渺的毛领。
受惊的小姑娘“唰”地一下看过来,眼里满是不解。
“不早了,回去吧?”席湛笑着说道,“再这么吹下去,明早要感冒了。”
细细的雪伴随着无孔不入的风。
经他这么一说,温思渺才感受到了寒意。先前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倒是不觉得冷了。
她想了想,点头应下。
她又重新被抱了起来。
小姑娘起初还很矜持,后面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把握平衡,只好自暴自弃地抱着他的脖子。